洗滌心靈上的塵埃 水長野餐
2020的聖誕節,疫情還不樂觀,但三龜想任性出去玩,卻又希望安全有保障,而選擇了到海邊野餐,主要目的是,出來透透氣,挖「啦啦」發洩,抗議束縛現代人生活的新常態!
什麼是「啦啦」?這是檳城人道地口語中的海瓜子,小蛤蜊,馬來文又稱Siput或Rumeh,是最不吃香的貝類海鮮,因為肉少殼重,又不容易挖掘,生長在海灘上的沙層裡,大顆的是「呷巴」,馬來文叫Kapar,英文叫Clam,但只長在沿岸深水泥沼,想吃要在海中苦撈,價錢也賣得貴。
一般海鮮店炒一小盤,要馬幣30令吉左右,三龜即使吃得起,也會牙痛。所以「啦啦」都是留給喜歡到海邊休閒的民眾與遊客去「尋寶」!
檳城人很幸福,尤其是島民最幸運,因為檳島四面環海,清潔的沙灘,都有生產「啦啦」!離開海浪一米的沙灘,就可以盡情挖了。
檳島南區的公巴水長沙灘(Tanjung Asam, Teluk Kumbar),是我兒時最常去的老地方,環境清幽又清潔。爸爸每年新春,一定會帶全家小孩去那裡野餐,食物是新春糕餅和汽水。
挖「啦啦」是我童年最快樂的事,家裡帶來有限的塑料瀝水籃,是孩子們爭相搶要的挖「啦啦」唯一工具,搶不到就徒手挖,但代價是指甲會磨損,小手掌可能被貝殼割傷。
沙灘是小孩雲集的挖「啦啦」聖地,但孩子對什麼都是好奇心重,總是挖挖兩下跑去玩別的,吊船索、盪繩索鞦韆、爬傾倒海灘的椰樹、捉螃蟹……,正經挖到的「啦啦」才沒那幾隻。老爸總是愛泡在深點的海中,遠距離監督孩子們的安全,一邊用腳踩「呷巴」,踩到才潛入水中用手揀,其實老爸每次也沒什麼收穫,志在好玩。
爸爸拉隊回家前,都會先帶我們沿著海邊的淡水河口,登上山溪上游的小池塘洗個淡水澡,去掉身上鹹鹹的海水,順便更衣才回家。這個人煙罕至的隱蔽地方,我列為我們的秘密世外桃源,因為除了當地幾戶居民,相信當年沒有多少人像我們這樣會享受,善用天然資源休閒作樂。
闊別多年,很想帶父母重溫挖「啦啦」的樂趣,遺憾一直沒有機會,老人家們也不愛出門,加上爸爸中風,媽也在今年去世,從此沒機會再提議了。
但這個新冠肺炎,讓全世界變了,世人也被防疫新常態,封閉到快發瘋了,所以三龜決定重投水長懷抱,好久沒去了。
工作上與水長有多次緣分,但都是任務在身,無法認真欣賞這海灘變得怎麼樣,其中2項任務都是心情沉重的,事關尋獲一位失踪多年音訊杳然的漁夫沉船,這事故像迷團,漁夫雨夜載客出海垂釣,竟意外翻船,一去不返。
奇怪的是,4名釣魚客皆安然獲救,唯獨他與船消失無踪。訪問其妻,她一直相信丈夫尚在人間。十多年來,他的失船與裝有身份證件的隨身掛包,相隔幾年才先後找到,直到去年再訪其妻,她已接受丈夫已亡的可能,她的娘家,就在水長依山望海的山坡上,當時她帶回愛人遺物很感傷,畫面令水長徒添傷感。
人生,有各種無常,一言難盡。可以說,我們這次到水長野餐,是來洗滌心靈上的塵埃。沒有太多複雜的想法,只帶著簡單的食物、飲料和草蓆,就出門了,全程由小白(我們的新成員,糖果的愛車)來完成,還蠻充實和順利。
聽說山溪近年環境污染了,還好沙灘還行,疫下滿佈人潮,還多了馬來攤販和漁船,椰樹婆娑影子下,更多了遊人的車輛與摩多。
海邊有水供可洗澡洗腳,但已有收費,偶爾來玩,不介意讓友族賺點吧!
其實我們在下午4點才即興到來,不到两小時即挖到两三百!粒,算大有斬獲,很不錯了!已夠我炮製「甘香啦啦」,為晚餐添菜。
歸途我們繞山回家,只為一睹西南區夕陽西下的風景,果然蛋黃美得嬌豔迷人,三龜路邊停車欣賞,心裡好滿足,真的不虛此行。
Where is Tanjung Asam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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